芳泗庄园酒店的宴会厅内,流光溢彩,华服旖旎。
何笑与和封曳并排往里走。
为了恩爱夫妻的人设,何笑与虚虚的挽着封曳的胳膊。
任谁来看,都是一双璧人鹣鲽情深。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此时对彼此的嫌弃值已经达到峰顶。
见二人来,周太客气的向前迎了两步。
何笑与笑意盈盈的打招呼:“周太,好久不见呢。”
虽不在名利场打拼,但从小生活在朱门大户,她对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耳闻目染,应对各种场面游刃有余。
封曳朝周太微微颔首:“周太。”
周太客套道:“封曳辛苦了,才回国就被我家那老头招呼到这儿。”
“周太哪儿的话,我荣幸之至。”封曳语气少有柔和许多。
何笑与淡淡瞥了封曳一眼。
心中腹诽。
装货。
周太点头笑笑,又把目光投向何笑与:“笑与穿红裙真好看,一上年纪我都不敢穿这种亮色了。”
“周太说笑了,你这身段,这皮肤状态,什么颜色都撑得起来。”何笑与立马接话。
周太听完,笑的合不拢嘴。
封曳同样淡淡瞥了何笑与一眼。
暗自鄙夷,挺会装。
简单客套几句,周太继续去招待别的宾客。
何笑与随封曳打了一圈招呼,脸都笑僵了。
她突然觉得这封太太也不好当,单虚情假意的劲儿就够她受的。
客套完,封曳正式进入商业互吹环节。
何笑与得以回归塑料姐妹团之中。
见她过来,塑料姐妹团的千金小姐们纷纷迎上来,把她簇拥在C位。
何笑与168的个子配上8厘米的高跟鞋,足足比一众千金小姐们高出半个头。
灯光打下来,一身薄纱红裙衬得她娇肆张扬。
整个宴会厅里的视线时不时飘落到何笑与身上。
封曳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何笑与。
骄横傲慢、虚荣肤浅、乖张跳脱,何笑与身上几乎汇集了他所有讨厌的点。
唯独长相,他讨厌不起来。
何笑与生了张艳而不俗的脸,美的有距离感,却又很勾人,见过她会理所当然认为这样的女人就该堆金积玉来滋养。她留着齐肩短发,平添了几分飒爽的气质,让人很有征服欲。
最娉婷,偏艳冶,百媚千娇。
形容何笑与很贴切。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大概都想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
可惜她是张扬跳脱的何笑与,换做是别人,他很乐意把这样美丽的花瓶妥善安置、精心养护。
何笑与并没有发觉封曳的目光。
她捏握着水晶杯,偶尔跟着谈论的话题笑两声。
有人问:“笑与,你这包是全球限量100只那款吗?”
她轻飘飘的“嗯”了声。
千金小姐们立刻投来歆羡的目光。
买这种包,光有钱远远不够,比钱更重要的是权势。
而这两样东西,何笑与都有。
背倚位高权重的何家,又嫁了处尊居显的封家,她风光无限,成了京北名媛圈头把交椅。
“太厉害了,也就你能买得到。”
何笑与神色平淡道:“运气好而已,抢到一只。”
见何笑与对包的话题不感冒,有人立刻岔开话题聊起八卦。
“欸,你们看那边,估计时耀今晚贞洁不保了。”
塑料姐妹团传出阵阵低笑。
“说不定早没贞洁了,再说他这种人来这种场合,不就是为了傍富婆。”
“时耀才二十,被糟蹋了怪可惜的。”
“据说那几个老大姐玩的可凶了。”
何笑与的视线飘了过去,看了眼被八卦的对象。
八卦对象时耀正被几个富婆围堵着,宛如孱弱的小绵羊落入了虎狼之穴,四周全是血盆大口。
何笑与抿了口酒,视线并没有移开。
时耀的长相让她联想到《苦尽柑来遇见你》的梁宽植。
干净、软萌的五官,眉眼间带着湿漉漉的无辜感,像是国民初恋。
她饶有兴趣的问了句:“时耀是谁?很有名?”
有人立刻答:“最近火起来的小明星,演了部青春题材的短剧,然后签了公司。”
何笑与没怎么看过短剧,不甚了解。
但时耀的长相气质,很合她的心意。
她略略点下头,纤手轻抬,扬扬水晶杯,莞尔道:“cheers。”
千金小姐们互相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位大小姐感兴趣,等下继续聊这个话题。
何笑与再次看向时耀时,恰巧对上时耀的目光。
时耀眼睛一亮,突出富婆的包围圈,颠颠的朝何笑与跑了过来。
定住脚步后,他调整站姿,为了维系形象,还特意拽了拽西服的衣角:“笑与姐,你、你好,我叫时耀。”
说完,时耀冲何笑与咧嘴笑,大概是紧张,嘴角还在微微抽搐。
何笑与烟眉略敛,透着疑惑:“你认识我?”
时耀也挺机灵,有些讨好的说:“在京北,没有人不认识笑与姐。”
何笑与轻声笑了下。
她不喜欢被人阿谀奉承,但长得像梁宽植的人暂时除外。
见二人还有继续聊下去的架势,千金小姐们识趣的走开了。
时耀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笑与姐,我、我想认识你一下可以吗?”
何笑与反问:“认识我干什么?”
时耀倒也诚实,解释说:“我经纪人说要想办法和你认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何笑与朝富婆的方向抬抬下巴:“你经纪人也让你想办法认识她们?”
时耀立马摇头:“我经纪人只说打个招呼就好,结果我过去,她们就不让我走了…”
何笑与深深的看了时耀一眼。
越来越有梁宽植那种呆呆萌萌的感觉了。
她好意提醒:“等下千万别过去了,小心被她们当成鸭子。”
时耀怔了怔,脸“唰”的红了,但他没忘正事:“我听笑与姐的话,那我能和笑与姐认识了吗?”
何笑与暗啧了几声。
“我听笑与姐的话”真真戳到她心窝里。
她莞尔一笑:“能了。”
时耀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把手中的饮料递给何笑与:“谢谢笑与姐!”
何笑与接过去,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受了。”
她随手拿了杯喝的递给时耀,和他碰了下杯,仰头喝了饮料。
喝完,何笑与把杯子塞回时耀手中,嘱咐道:“我走了,你赶紧撤,别再被抓住了。”
时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何笑与在宴会厅溜溜达达,期间遇到几个熟人客套了一番。
不知怎么了,她身体阵阵燥热,喝了两杯冰水后,非但没缓解,心跳反而越来越急促,连带走路的姿势都有些蹒跚。
她朝外走,打算去透透气,可脚下如同踩了棉花般,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
今天只喝了杯红酒,虽然她酒量不济,但不至于不济到这个程度。
在她思考的几分钟里,情况更加严重,身体仿佛燃起熊熊烈火,要把她五脏六腑烧成灰烬。
何笑与大脑一阵嗡鸣,她抬眸,试图寻找封曳的身影。
她猜到自己大概吃了加料的东西,这种情况下,见到封曳总比见到其他人好得多。
封曳恰巧走过来,他准备叫上何笑与,和宾客寒暄一番后离开。
何笑与捕捉到封曳的身影,踉跄两步,扑到了封曳的身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