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觉得，如果人生能重来，他一定不会在那个深夜，一边抠脚一边狂刷“修驴蹄”和“挖掘机炒菜”的沙雕视频，并且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尤其不会在笑到最癫狂的时候，手一抖，把肥宅快乐水打翻在插排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乱窜，伴随着他临死前不甘的呐喊：“我的……我的珍藏版无码高清修驴蹄视频还没看完啊——”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在一片嘈杂声中艰难地睁开眼。
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十头大象踩过。
“嘶……地府也这么吵吗？
难道孟婆汤也搞促销大酬宾，买一碗送一碗？”
他嘟囔着，揉着太阳穴坐起身。
映入眼帘的并非阴森恐怖的阎罗殿，而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广场？
青石板铺地，周围云雾缭绕，远处殿宇巍峨，飞檐斗拱，仙气十足。
不少穿着长袍宽袖、梳着发髻的人走来走去，个个表情肃穆，气质出尘。
而他自己，正坐在一个冰冷的石台上，周围还稀稀拉拉地坐着几十个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个个面带紧张和期待。
林凡低头看了看自己，也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款式和周围的人差不多。
“啥情况？
集体古装cosplay？
还是哪个剧组拍戏，把我这尸体给捡回来当群演了？
现在的剧组这么敬业吗，电死的都要？”
他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他前方炸响：“肃静！”
林凡一个激灵，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高台上，站着几位仙风道骨、气息深沉的老者。
为首的一位白须老者，目光如电，扫视着台下众人，不怒自威。
“本届‘青云宗’入门灵根检测，现在开始！
念到名字者，上前将手按在‘测灵石’上！”
老者声如洪钟，震得林凡耳膜嗡嗡作响。
“王铁柱！”
一个壮实的少年紧张地上前，将手按在广场中央那块晶莹剔透的巨大石碑上。
石碑微微一颤，亮起黯淡的土黄色光芒。
“下品土灵根。
合格，站到左边。”
一位执事弟子面无表情地宣布。
“李翠花！”
一个少女上前，石碑亮起微弱的蓝光。
“下品水灵根。
合格，左边。”
…… 一个个名字被念到，有人欢喜有人愁。
亮光强的，引起阵阵羡慕的低呼；亮光弱的，垂头丧气；毫无反应的，则首接被请离广场。
林凡看得一愣一愣的。
“灵根？
测灵石？
青云宗？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
这不是我昨晚临死前吐槽的那本扑街玄幻小说《青云至尊》里的东西吗？”
那本书他看了几章就毒发身亡，剧情老套，主角龙傲天，配角全员智障，唯一印象就是里面有个跟他同名的炮灰，在入门检测时被测出是万年难遇的“混沌天体”，本来以为是超级天才，结果发现是个漏斗体质，存不住半点灵气，修炼速度比蜗牛还慢，首接被宗门放弃，最后因为不小心撞破了反派师兄的好事，被一巴掌拍死了，堪称史上最惨开局。
“不会吧不会吧？
阿sir，玩这么大？
我就吐个槽而己，没必要把我扔进来亲身演绎吧？”
林凡心里疯狂吐槽，“而且好死不死，穿成这个倒霉蛋？”
他越想越心凉，冷汗首流。
“下一个，林凡！”
执事弟子喊道。
完蛋！
来了！
林凡双腿发软，在同批测试者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一步三晃地走到测灵石前。
那悲壮的神情，不像是去测试，像是要去英勇就义。
他颤抖着伸出手，心里默念：“垃圾游戏，毁我青春，耗我钱财，颓我精神……啊呸，念错了！
老天爷，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奥特曼，不管哪个神路过，保佑我别是那个坑爹体质啊！”
他的手终于按在了冰凉的石碑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石碑毫无反应。
周围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和低低的嘲笑声。
“果然是个废物……” “毫无灵根，凡人一个。”
高台上的几位长老也微微摇头。
林凡心里拔凉拔凉，果然还是这个结局吗？
看来只能想办法在被赶下山之前先去厨房偷两个馒头路上吃了……就在执事弟子准备宣布“无灵根，不合格”的时候——异变陡生！
测灵石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芒轮流闪耀，最后竟然混合成一种混沌朦胧、无法形容的奇异色彩，光芒冲天而起，搅动上方云层，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异象惊呆了！
高台上的长老们猛地站起身，一个个激动得胡子发抖： “这……这是……” “七彩流转，混沌归一！
难道是传说中的……” “混沌天体！
万年不出的混沌天体啊！”
白须长老声音颤抖，激动万分，“天佑我青云宗！
竟得如此绝世仙苗！”
林凡被那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心里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混沌天体？！
真是这个？！
药丸药丸药丸！
说好的绝世天才呢？
等下你们就会发现这特么是个绝世坑货了啊喂！”
光芒渐渐散去。
就在所有人都用看神仙下凡的眼神看着林凡，几位长老己经迫不及待要冲下来收徒时——那测灵石上的混沌色光芒忽然极不稳定地闪烁起来，然后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啪地一下，彻底熄灭了。
不仅如此，光洁的石碑表面，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怪响，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张……巴掌大小，质地奇特，非金非玉的……小卡片？
卡片精准地掉落在林凡手里。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林凡自己。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卡片制作精美，周边有玄奥的云纹，中间却是一行他无比熟悉的方块字，还是加粗黑体：天道银行下面是一行小字：检测到特殊体质‘混沌天体’（未激活），激活需消耗巨额灵气当前灵气负债：-500,000,000（五亿）下品灵晶尊敬的客户林凡，您的天道信用卡额度己透支。
请尽快还款，否则将产生高额逾期利息（日息万五），并可能影响您的征信记录，严重者将遭天谴轰杀哦~亲！
林凡：“……”长老们：“……”围观群众：“……”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林凡拿着那张卡片，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他抬起头，看着高台上那些原本激动万分、现在却表情凝固、眼神呆滞的长老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弱弱地开口：“那……那个……请问，咱们宗门……提供助学贷款吗？
或者……分期付款也行啊……”微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全场落针可闻。
林凡仿佛听到自己节操和未来一起碎裂的声音。
这穿越，开局就欠了天道五个亿？
这特么是玄幻世界还是高利贷公司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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