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的穹顶像一只倒扣的酒杯,灯光沿着弧面流下来,落在每一张仰起的脸上。
我穿黑色西装站在角落举杯,香槟里泡沫腾起又消失,像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辩白。
手机震动,同城热搜第一顶在屏幕上——#小三闹订婚现场#。
封面图里,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扬手,香槟砸碎,玻璃渣飞溅,白纱与血色在镜头里混成一团。
评论像潮水乒乓地拍:恶心、绿茶、戏精。
视频在循环,我也在循环,抬头看现实,舞台中央的“现实”浪漫得像戏剧,陆骁穿着银灰西装牵着新娘秦若栖,向周围微微颔首,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低头给自己发了条朋友圈:“别信。”
刚发出去,界面变成灰色,提示“异常流量行为,内容不可见”。
同一秒,公司邮箱弹出红标,标题很短:停职。
理由是我“涉公共秩序事件,造成不良影响”。
我被谁一脚踹进了剧情里,像那只打碎的香槟杯。
我把酒喝干,气泡在喉咙炸了又灭,酸到鼻腔。
服务生端着托盘从我身边经过,眼神忍不住戳我,像许多陌生人忍不住在屏幕里戳我。
我看向舞台,秦若栖朝我这个方向扫来一眼,笑意没有破绽,像一面抛光镜子,照见我狼狈的样子。
我原本是来还一件东西的。
我们分手以后,我一直留着陆骁的旧木吉他。
他说拿去,我说好,但一直没给。
如今带在车里,我想着再不归还,这件木头也要跟着我认命。
可没想到我刚走进去,就被把名字从座位卡上抠掉。
我的名字像从生活里被抠掉。
我不适应这种消失,有点冷,明明灯那么暖。
退场时我拿外套,后台通道里有人叫住我:“宋燃?”
他站在阴影里,带着一种规矩而克制的气息,像冬日里的柏树。
男人出示证件,“周砚,网安。”
他目光从我肩上落到我的手机上:“你被人做局了,今晚起不要单独行动。”
我笑起来:“你们能管吗?”
他说:“能,但需要证据。”
他递给我一支录音笔,说:“合法取证范围内,别越线。”
他转身离开,我从通道里走出去,夜风像一只手掠过脸。
回到出租屋,楼道灯坏了一半,有人蹲在电表箱边,手里像抓着一团线。
他抬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你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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