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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尸人九龙拉棺完整版

奇迹小恐龙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奇迹小恐龙的《捞尸人九龙拉棺完整版》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从海市归我们在回龙观待了四一方从海上回来之每个人都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反即便是双脚落了也感觉大地在随着波浪起伏晃这种错觉一连过了两方才有所缓这两我和张驰两个人没就去村委会转一村长也正常上了而郭亮从海上回来之就去城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但是每次从夏彤家门前走都会心里泛起一种难不过好在因为夏老六的夏彤早就带夏老六去了城此时家里没...

主角:张驰,夏彤   更新:2025-06-11 07:3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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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市归来,我们在回龙观待了四天。

一方面,从海上回来之后,每个人都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反应,即便是双脚落了地,也感觉大地在随着波浪起伏晃动。

这种错觉一连过了两天,方才有所缓解。

这两天,我和张驰两个人没事,就去村委会转一圈。村长也正常上了班,而郭亮从海上回来之后,就去城里。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常,但是每次从夏彤家门前走过,都会心里泛起一种难受。

不过好在因为夏老六的病,夏彤早就带夏老六去了城里,此时家里没有人,村长不提,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人打听,只是认为夏彤和夏老六在城里生活。

从海市拿回的龙元,我小心翼翼在藏在大伯房里的那个柜子里,那个房子一般没有人去,放在那里相对安全一些。

王震没有在回龙观里停留,直接也回了城里。而陈安和蒋蓉也跟王震一起走了,看样子是过不惯农村的生活,也去了城里下榻了酒店。

说起来,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海市的时候,那种对于诡异事件的震惊和对未解之谜的疑惑,无时无刻不在我脑子里涌动,但是回到村里这两天,我已然不再去想那些令人费解的东西。

偶尔想起来,我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或许,在我本心里,根本也不想再去想那些东西,而是将它们深深埋在心底里。

这一天,我从街上买了些吃的,想着跟张驰喝一杯。说起来从海市回来,我们还没有正儿经地吃过一顿饭。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就看到张驰正拿着那铜镜仔细地看着。

见我进来,他把那铜镜往炕上一丢,就走了出来说道: 呦,今儿个这是要改善伙食了?

我向他看了一眼,说道: 你看什么呢?

张驰说道: 也没什么,你不是说,那铜镜是破邪除煞的利器吗?我想研究研究,这镜子的厉害之处在哪里。

我笑着把吃的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问道: 看出来了吗?

张驰说道: 我也是奇了怪了,当初咱们在小龙滩拿到这镜子的时候,你和老赵都看了那镜子,你还好,老赵立马就神智不清。而现在,这镜子阴阳相合,两块组成一块,反而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张驰对那铜镜上心,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当下笑问道不: 你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就你这两下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啥屎。

张驰正拿着一只鸡腿往嘴里塞,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变绿了,瞪着眼睛向我说道: 我去,你能不能说的再恶心一些。

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矫情个屁,又没吃到你嘴里。

张驰万分厌恶地白了我一眼,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这才说道: 实话跟你说吧,不是说这往生鉴能看清前世来生嘛,我就是想知道知道,我前世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就到今生成了这么一副玉树临风,又深谋远虑的样子。

我刚喝了一口酒,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说道: 我说你跟我去了一趟海市,怎么回来还转性了,变不要脸了?

张驰立马道: 我说十三,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去了趟海市之后就脸皮厚了……

我打断他: 对了,你以前脸皮也是这么厚。

看着张驰一副想打我却怕打不过我的表情,心里大爽,开口问道: 那你到底研究出来什么没有?

张驰摇了摇头说: 啥也没有,就是我这一张貌似潘安的脸蛋。

我们正一边吃着一边扯着淡,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蒋蓉的电话。

蒋蓉是在临走之前,跟我交换的号码。

一看到这来电提示,我就知道,我们这是要出发了。

当下把电话接通,果然,蒋蓉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意思,是后天一早就要去机场。说起来,船我坐得多了,但飞机还是第一次坐,一听这话,我心里莫名有点忐忑。

蒋蓉让我把龙元带好,又叮嘱我把身份证整齐,而后方才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和张驰把通话的内容这么一说,张驰叹了口气,说道: 这刚消停几天,又要走了。

我说道: 把这件事儿办完,其他的事情咱就不管了。

张驰抱怨道: 这倒不是什么管不管的问题,关键咱们这也算是出生入死了吧,但是毛都没捞到,你说有劲没劲。

我说道: 你不搞了一面铜镜吗?

张驰眼睛一瞪,说道: 你还说那铜镜,那能吃还是能喝,卖又不能卖,一天天就过这苦哈哈的日子,我跟你说十三,我算明白我上辈子是干嘛的了,我一定欠你不少钱,这辈子来还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废话,跟我有个毛关系。

张驰说道: 就从海市回来这几天,我天天做梦梦到我又到那古墓里,那真金白银全都给捣腾出来。可我就纳了闷了,当时我也是鬼迷心窍,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你说不让动,我就不敢动。

我笑道: 你听话那就对了。

张驰喝了一口酒,说道: 你快拉倒吧,要放别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险相环生,早就发了横财了。

张驰连说带比划,牢骚的话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没断。末了对我说道: 反正后天去四川,跟蒋大小姐找到她老爹,将龙元一交,完事儿?到时候,这一行我可不敢来了,一天出生入死,屁也捞不到一个。回头跟我们家老爷子通个电话认个错,我感觉还是做我的有钱人比较爽。

第二天,我和张驰收拾了行李,到傍晚的时候打车来到了市里。

陈安和蒋蓉把房间早就帮我们开好了,我一看价格,牙根子直疼,真他娘的贵。

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钱的重要性,这酒店的条件,那可真是没的说,连服务员见你,都对你点头哈腰,那笑脸就像看到老祖宗从坟堆里爬出来一样。

我躺在那张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软床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做有钱人,真他娘的好

张驰倒是没有我这样激动,看着我的样子,笑着说了一声: 土鳖

我懒得理他,像他这样的剥削阶级的儿子,怎么能感觉到我劳苦大众的生活?

等到接到了蒋蓉的电话,叫我们到楼下吃饭,当我来到楼下的餐厅,见陈安和蒋蓉已然等在那里。来到桌前坐下去,二话不说,拿起一只虾就剥完塞进嘴里。

我也奇了怪了,同样的东西,人家做出来,就是他娘的不一样。

我撑起腮帮子撩开后糟牙吃了个肚圆,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侧目。

我老脸一红,忙慢下了速度,这时候,蒋蓉方才说道: 慢点吃,等到了四川,好吃的更加多。

我把手里的螃触腿放下,向蒋蓉说道: 你家就是开古董店的?

陈安接口道: 蒋家是靠着古董发家,但是现在的产业涉足很广,包括地产业、国内外物流和娱乐业,现在花都百分之三十的娱乐业,都是蒋家的产业。

我听到这儿,跟张驰对视了一眼,好家伙,我本来以为蒋家就是一个倒卖二手文物的二道贩子,没有想到居然把生意做这么大。

紧接着,我问道: 古董行业跟建筑业娱乐业,那是竿子打不着,这也可以?

陈安看了看我,说道: 这年头,你不用懂行,只要有钱,便有的是人给你卖命。

我听完这话,一竖大拇指,说道: 说得对,牛逼。

张驰在桌子下去啪踢了我一脚,我看了看他,这小子一脸你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不理他,开口继续问道: 不过我听说,蒋先生身体抱恙?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蒋蓉和陈安两个人脸色变了,良久,陈安方才说道: 这是小问题,拿到了龙元,蒋先生的病应该能康复。

我本来是想打听这黑三娃是怎么得病的,没有想到他立马提到龙元,这大庭广众的,不宜多聊,当下结束话题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吃过了晚饭,我和张驰回到房间。

我向张驰说道: 你听出来没有,这蒋蓉和陈安,似乎在故意隐瞒蒋先生发病的原因。

张驰白了我一眼说: 你少来这套,我告诉你啊十三,到了花都,把那龙元一交,咱们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你别没事儿找事儿,我可告诉你说,我真不想跟张大胯子一样,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尸体都没地方找去。不管什么蒋先生这怪病是从哪里得来的,跟你我没关系,能不打听就不打听。

我一听这话,就感觉到这老张是转了性了。

当初刚到回龙观时,他听说了小龙滩的事,可没少忙活。那时候,这小子跟个猴子似的上天入地,一副非把真相找出来的架式,现在怎么对这些事充耳不闻了?

我说说道: 老张,这可不像你,怎么回事儿,怕了?

以前我说这话,张驰一定会跟我瞪眼,来一句: 我老张会怕?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他说道: 你别给我来这套,反正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你要不回来,我老张自己回来。

张驰这样不正常的反应,让我感觉相当奇怪。不过一想到之前的种种经历,的确是让人想起来就有点后怕,也难怪张驰在这种事情上的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

接下来,我俩无所事事,躺在床上装死,玩了会吃鸡,被两个小学生骂得哑口无言,当下顿感觉索然无味,把手机丢到一边。

好不容易熬到次日,大早起蒋蓉就打电话,把我和张驰从梦中叫醒。一看时间,已然是早上七点,距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当下洗漱收拾一番,又吃过了早餐,这才来到了机场。

我是第一次来机场,心里充满是兴奋和紧张。

张驰看了看我,带着一些嘲笑的意味向我说道: 怕了?大粽子都不怕,怕飞机?

我喃喃地向张驰说道: 我不是飞机,我是怕死。

张驰瞪了我一眼,说道: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我们在大厅里植了机,而后进入侯机大厅等候,在登机口,长长的队伍如一条条长龙,蜿蜿延延,从门口一直排到后面的过道。我们四人排在后面,一点点向前移动。

张驰这时方才劝慰我道: 放心,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而且飞行时间短,不会有事的,你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放轻松点不行?你把我都弄紧张了。

等检过了票,到了飞机上,按照机票上提供的座位号找到自己的位置,没有想到我跟张驰还不是一个座位上,这让我的情绪更加紧张起来。

没有办法,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是靠着窗边,从这里能看到外面一架架飞机停在停机坪上的情景,而下方不断有人车持续忙碌着。

我的心砰砰乱跳,想象着飞机把这么多人带到万米高空的情景,心里想: 这要是掉下来,那能活命?扯淡呢?

我就很不理解,为什么客机上不为乘客配备降落伞,这样万一出了事,我们这些人怎么说也有一线生机。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女生站在我的身边,正奋力把行李举上行李箱中。

只见她一头微卷的长发,如粉雕玉琢一般的皮肤,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她画着淡妆,气质不凡,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让我一闻就感觉到心神一荡。

此时那女生的姿式有点撩人,她高举着双臂,奋力举着行李箱,而这样的姿式却完美地展现了她玲珑的身段。

可能是发现我在看她,她低下目光,向我说道: 能不能帮个忙?

我怔了一怔,而后忙起身帮她把行李放到行李舱中。那女孩看都没看我一眼,冲着旁边的空气说了一声谢谢。

我则尴尬地笑了笑,转头一看,见张驰正一脸坏笑地盯着我,我狠狠白了他一眼。

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女生,如今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我反而有点紧张,一动都不敢动。

女生也不说话,只是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而后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把小巧而精致的脚伸手拖鞋里,又把换下来的鞋放到袋子中。

一连串的动作透着无比的优雅,怎么看怎么好看。

最后,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埋头观看,对于旁边的事物一副淡不关心的样子。

我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像这种女孩子,一般从小到大,都是焦点,因此产生了一种高傲冷艳的个性,成为距人千里之外的冰雪美人。

我偷偷瞟了一眼那本书,是本英文书,这东西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但还是多看了两眼。

这时那女生抬起头来看向我,冷冷地问道: 有事?

我尴尬了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没有。

美女又问道: 你能看懂这书?

我被她问得头皮发麻,但这时不是装逼的时候,实话实说道: 那我看不懂。

我清楚地听到她从鼻腔里发生一声哼的声音,而后转回头去,不再理我,继续看她的书。

我也尴尬地收回了目光,投向窗外。

这时候,一个身着考究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坐在那女生的旁边。

他的头被梳得油光锃亮,胡子刮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的气质挥洒出来,带着无穷的男性魅力。

他向那女生礼貌地笑了笑,又向我点了点头,彬彬有礼中带着一种天生的高贵气质。

看了看女生手里的书,那人用一种低沉且带有磁性的男音开口说道: 《内在的天空》,小姐对占星术感兴趣?

那女生有点诧异地看了看那个男人,礼拜地报以一笑,说道: 您知道这本书?

男人说道: 早些年读过,了解里边的一些内容,大概都是占星术入门的一些知识。如果小姐对占星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给你其他两本书,可以让你更加深入了解占星术的潜在道理。

那女生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说道: 从小我对占星卜算的东西都十分感兴趣,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同样的人。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说道: 敝人姓范,叫范东升,是阴阳风水协会的副会长,对于西方占星,只是稍懂一些皮毛。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那个自称范东升的人,拿出自己的名片,给了女生一张,又递给我一张。

我一听什么阴阳风水协会,当下就有点奇怪,心里不由怀疑,还有这么一个协会?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名片,上面果然写着范东升,中国阴阳风水协会副会长,下边是联系电话,名片后面则是对中国阴阳风水协会的介绍。

我就这么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太靠谱,明显是一个民间发起的一个组织,说是研究风水阴阳,其实专门骗那些信徒的钱。这种东西之前听说得多,但是近几前虽随着高端科技对生活的冲击,人们对于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从心里开始排斥,而那些被鬼棍骗钱骗色的传闻,更加让人们对于这种什么什么阴阳协会,产生一种本能的抗拒。

想到这儿,我把那名片放在衣服里,再次看了看那人,打量了一眼,而后把目光收回来。

但是那女生看到名片,眼睛里都放了光,说道: 阴阳风水协会?这里边的会员是不是都是那种有奇异能力的人?就像是魔法学院一样,都身具异禀?

范东升说道: 那都影视素材,除了会长和我,其他那些会员都是普通人,但是对东方古代的阴阳术算术风水术,都有着浓厚而极大的兴趣。我这次去花都,也是受朋友邀请,去参加一个研讨会,因为有一个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文物,要我过去做一个鉴定。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不过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可真没有听说四川境内发现什么古墓,当下奇怪地看着范东升,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女生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道: 您可真厉害,如果有机会,我真想也去看一看。我不光对西方占星术着迷,对东方的神话传说和神秘事件也非常好奇。那个,您刚刚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对他说的东西也充满了好奇,虽然表面上不表现,但是却摒息等着他的回答。

范东升看了看左右,神秘地说道: 这件事,现在不方便说,不过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女生一听,对那男人戒备起来,看了他两眼。

范东升说道: 没有关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很重要场合,聚集的也都是在此行此业,颇有造诣的专家教授,一般人是不会被邀请的。如果你想去,可以说成是我的助手。

我一听,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大爷的,骗人你也得好好编排一下,既然那场合这么重要,邀请的人地位那么高,连个助手都没有,还到飞机上现忽悠?

不过那女生显然被范东生的谈吐举止和学识倾倒,当下高兴地说道: 可以可以,能去参加那么重要的研讨会,一定会使我成长不少。对了,我叫许书晴,是大三的学生,趁着放假去花都玩几天,没有想到居然在飞机上碰到了您。

范东升说道: 一念既是缘,一缘即是千年,一念也即千年。我们萍水相逢,那真大大的有缘啊。

范东升这几句话,说得许书晴兴奋不已,意识到我在看她,回头狠狠向我剜了一眼。

这时,范东升向我问道: 小兄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一听这话,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当下随口说道: 工地搬砖

范东升和许书晴怔了怔,而后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个人旁若无人的闲聊起来,直接无视我的存在。

这时空姐走过来,检查安全带,我知道这是飞机起飞前的必要工作。

果然,没有等多久,飞机就动了。

当飞机加速之后,强烈的推背感将我的身体紧紧贴在那座位的靠背上,而感觉着飞机突然拔地而起,我紧张得无以复加。

说实话,即便去小龙滩和海市,也没有让我感觉到如此害怕。

我的心似乎被甩到了地面上,整个胸膛里空空荡荡,我紧紧抓着扶手,咬紧牙关,耳朵里的耳膜被气压压得嗡一声,十分难受。

好在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飞机飞向高空,便稳定了下来,我这才慢慢放松起来。这才发现,我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看着范东升和许书晴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有点尴尬,苦笑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范东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向我问道: 小兄弟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坐,紧张在所难免,坐得多就好了。

我说道: 谁说我第一次坐,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范东升笑了笑,不再理我,跟许书晴再次聊起了风水玄学。

那些连我都没有听说过的奇怪理论,把许书晴惊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里看向范东升的神光,全是那种由衷的崇拜,他们的话题也勾起了附近人的兴趣,不断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就像一个局外人,闭着眼睛听着范东升的高谈阔论。

就像多年前,我跟我师傅一起去发掘一个古墓,古墓早就被盗发过,而那墓中的尸体被移出棺外,但是全身并没有腐烂,还保留着水份。整个身上长满了白毛,牙齿也从嘴里伸出来,那形像跟传说中的僵尸一模一样。

啊,直的有僵尸么?

其实风水玄学虽然听起来玄之又玄,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它永远无法脱离现下的物理定律和科学道理。其实那尸体不腐,跟那墓穴的风水有关,并不是什么僵尸,而尸体身上的白毛,也是一种霉菌附在死去的人体上形成的。而尸体经过长时间放置,肌肉收缩,水分也在蒸发,这才使牙齿和指甲比生前要长长了许多。这些都是自然现在,但是古人不明白,就强行用鬼神之说加以解释,也情有可缘。

许书晴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您懂得真多。

范东升很高兴,当下说道: 懂得越多,对未知的敬畏也就越多,有一句话就无知者无畏嘛。不过话虽这样说,但是也有一些未知的东西,现在的科学解释不通。

许书晴饶有兴致地问道: 比如呢?

范东升道: 我现在正在研究力场,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第六感。有的人,天生对危险的事情有一种以生俱来的敏感,我认为那是因为力场的作用。其实我也是这种人,从小对一些看不到的东西非常敏感。就算是现在,我也能感觉到,这飞机上,应该有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诡异的能量。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傻了,他不会是感觉到了龙元的存在吧?

许书晴疑惑地看了看他,说道: 不会吧?

范东升说道: 通过我多年的研究,力场分为四种,一种是由人死后所产生的灵魂散发出来的,这种力场跟磁场相近,但不是磁场。现在的科学技术,用一种特殊的仪器可以检测出在某些特定的地方,的确有奇怪的力场。别一种就是一些有了奇怪能力的动物,哦,就像是东北三省流传的家仙,它们也会散发一种力场。但是这种力场与人去世之后的力场还不同,这种力场更加像是一种实体的力量。第三种就是特定的地势格局而产生的自然力场,那就力场可以通过俗话说的风水摆放,随即改变,这一点你应该在之前涉猎过。

听着范东升说得头头是道,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用科学的方法表述出来。

只听许书晴说道: 那最后一种呢?

范东升说道: 最后一种那就厉害了,就是某种本来没有生命的物体,在机缘巧合之下,也会发出一种类似于动物的力场。这种东西,多在古墓的陪葬品中发现。而咱们这架飞机上,我能感觉到的力场,可以确定,就是从古代的陪葬品中散发出来的。

一听到这儿,我不由对眼前的范东升刮目相看,这家伙居然还真是有点本事。

许书晴一听这话,说道: 你是说,这飞机上有盗墓贼?

范东升摆了摆手说道: 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因为盗墓贼一般得到古董之后,也会即时出手,卖给中间相熟的商贩,我想飞机上的人,也可能是得了那宝物,携带上飞机也不一定。不过在安检那里,允许他把那东西带上飞机,就说明那东西其实也不是惊世骇俗的稀世珍宝。

许书晴听到这儿,脸色缓和了下去,看向范东升的表情更加崇拜,喃喃地说道: 要是我也能加入你们那个协会就好了,可以时常听你跟我讲这方面的事情。

范东升抿着嘴笑了笑: 我们协会是没有门槛的,小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别人不曾知道的事情,我可以介绍你入会。

许书晴一听大喜,说道: 真的?

范东升点了点头说: 当然是真的,你看……

说着,范东升起身,从行李舱的包里,拿出了几本崭新的书藉,一共有四本,放在许书晴的面前,说道: 你只要把这四本书好好研读一番,关于自然和灵异的联系,就会清楚了,你还可以发现,隐藏在视线之外的东西。有机会,我们还会安排你做一些实地的考察,让你身处现场来感受世俗中所说的鬼魂的存在。

许书晴把书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而范东升再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箓和一块玉石,说道: 这张符箓是被道长开过光的,而这玉石也是,尤其是这玉石,是确认你会员身份的东西。全部东西加在一起,应该是三万六千块,但是呢,我看小姐你是个求知欲特别强的人,如果入了协会,一定会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出贡献,而你与我这个副会长也算是有缘。这样,我给你一个内部价,就收你两万块钱。

我一听,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范东升的角色转变得有点快呀。

刚刚还是高谈阔论的前辈高人,转眼之前就变成了推销员。但是我却不能说他是骗子,因为我知道他是有一点本事的,就从他能大概看到你觉到龙元的存在,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见许书晴有点犹豫,范东升说道: 小许啊,咱们这也算是一个机缘,别的不说,就这四本书,里边的内容,那可是在外面看不到的。这四本书里蕴藏了高贤大能的毕生智慧,从问世以来,都被人当做至宝收藏。书藉有价,智慧无价呀。更不要说这块玉石,你看这成色,温润剔透,这可是从蓝田的玉坑里出来的美玉,你没听说过一道诗,叫蓝田日暖玉生烟嘛。别说是被高僧开过光,就算是没有开光,就这一块玉,市场价都在两万左右。

范东升看着许书晴,那眼睛里放出无比诚恳的光芒,但是他的话却无疑暴露了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推销员。

我冷笑一声,好东西我说起来也见过,就那块玉,拿起来往裤子上蹭两下,就能掉一层漆,还蓝田美玉,忽悠谁呢,傻子才信。

然而令我不敢相信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世界上傻子怎么就这么多,那许书晴一听,开口说道: 两万我要了

我一听愣住了,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奇女子?

刚刚那姓范的大篇大论,显然就是为了推销他的那几本书和一块假玉,这许书晴居然就听不出来,还真是上了套了?

我想提醒她,但是她却回头瞪了我一眼说道: 你别说话,你不懂。

我不懂?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家伙,眼下我的心里只冒出一个字——绝

那范东升一听,立马大喜,说道: 小姐你真是一个爽快人,行,那你以后就是我们阴阳风水协会的会员了,您怎么付款,某信某付宝信用卡花吧借吧某东金条都可以。

许书晴说道: 现在手机没有信号,钱不着急,落了地我刷给你,我没有那么多现金。不过呢,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我一听这话,不由来了兴致,就想听听她能有什么事,要这个老神棍帮忙。

原来许书晴本身是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的,但是呢,她在花都有一个朋友,而朋友的父亲染上了奇怪的病,说起来这都几个月了,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病症来,而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没什么事,只是没有休息好,但是眼下,那病突然加重了,病人开始一病不起,嘴里一直说着奇怪的话。而最诡异的,就是他一个四川人居然会说不知道哪里的奇怪方言。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那人是被什么东西冲了魂了。

像这种事,处理起来简单至极,若非有特殊情况,一张符箓就可以搞定。

然而范东升一听这话,眼睛都冒了金光,当下说道: 没问题,这件事我了解了,我会帮这个忙。不过,不知道这家人条件怎么样,你也知道,像咱俩虽然也算是同一个协会的人,但是情份归情份,这劳务费还是不能少的。

三句话不离钱,这姓范的也是气迷心了。

许书晴说道: 钱没问题,只要能把人治好,你说个数就行。

范东升一听说道: 那就先谢谢小许了,下了飞机我们就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 书上说,神智迷乱,口吐癔语,每夜子时口渴难耐,需凉水灌入,此症为三昧真火将熄,外邪入体之兆。这个病可得抓紧,不然的话,三昧真火熄灭,人就没了。

这话一出,范东升和许书晴都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许书晴跟我说话的态度,与范东升说话的态度简直就判若两人,冷冰冰地说道: 你说什么外邪入体,什么外邪?

我叹了口气说道: 过逝的鬼魂,或者是有了道行的仙家。

听了这话,许书晴噗一声笑了出来。

范东升也向我说道: 小兄弟,小说这种东西误人子弟,你还是少看的好。看起来,小兄弟也对这些有兴趣,这样,我按照这位小姐的价格,也让你加入我们阴阳风水协会,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我一下子哭笑不得,说道: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范东升说道: 小兄弟你不愿意入会,那就是与我们没有缘份,但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现在我们讲的是科学。

这句话把我给说傻了,科学?你那是科学?

范东升这时回头向许书晴解释说道: 我们从来不相信鬼神的,但是世界上的确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场,我们是通过改变这种力场,使对人有害的力场改变为对人有益的力场,最后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改变。这都是有科学根据的,不是传统迷信和鬼神之说能与之相比的。

听到这儿,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大爷。

你这科学跟我们这鬼神之说,能有什么区别。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那范东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环来,将一边的开关打开,一个小屏幕就亮了起来。

而后,从手环里传来嘀——嘀——嘀——的声音。

我一看,那屏幕上居然有一个红点,随着那声音不断的闪烁着。

范东升说道: 这东西叫便携式异常磁场探测仪,你戴上这个,如果身边有异常力场,它就是闪烁红灯,发出这种警告声。而那力场消失,红灯就会熄灭,警告声也会停止。你看,这才是科学,能看得到,听得到的,而不是只用一些玄之又玄的说法。

这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范东升继续说道: 不光如此,在手环内部,还用与人体可以产生共震的磁极与穴位发生反应,长期戴在身上,可以缓解失眠、心慌、噩梦和惊醒的症状,让你一觉睡到自然醒,是居家必备,旅行携带的非常好的一个产品。这便携式异常磁场探测仪,官方售价两万,我们内部人,你要给付给我七千就可以。

听到这儿,我彻底傻了,心说这孙子到底是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

许书晴似乎也有点不耐烦,说道: 这东西我现在不需要,范先生,你要真有本事,就把我朋友父亲的病治好,到时候一切都好说。

范东升这才把那些东西重新装回去,笑着说道: 好,好,那我们先治病,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许书晴之时候方才把眼睛移向我,说道: 你也懂这个?

我苦笑道: 实话实说,他这门手艺我还真来不了。

许书晴说道: 那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 我是说,按照你所说的病人的情况,应该是外邪入体,不是什么大病但是那病就怕是被耽误,要是被上了身的邪物适应了病人的身体,那东西再想驱就驱不散了。

这个说话,我是在《博海通志》里看到的,当时书中也列举了一些经典的病例,因此我才了解得这么清楚。

听了这话,范东升以为我要抢他的生意,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小年纪这么迷信,哪里有什么鬼神啊。

我瞟了他一眼,心说,要是一个几百年的大粽子跳出坟墓来追他半宿,看他还叼不叼。

但是我也只能这样想想,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争论的结果,想到这儿,我就闭了嘴。

不过以于许书晴口中所说的那病症,我倒是相当好奇,说起来,对于书中记载的东西,我虽然了然于心,但是毕竟没有见过实证,现在陡然听到有人得了怪病,我不由有点技痒。

若非如此,我还真不会说刚刚那些话。

果然,许书晴听到我这么说,开口道: 你要有时间,也可以一起过去。

范东升道: 小姐,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按规矩,你找了我,就不能再找旁人。

许书晴说道: 怎么就不能,我有钱,想找谁找谁。

这么一说,范东升看了我一眼,向我咬了咬牙,这才闭上了嘴。

我看着那老神棍冷笑一声,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念头油然而生。

从我们出发的燕南市到花都双流机场,一共航行了不到三十小时,除了途中在秦岭的高空被气流影响,使飞机颠簸了一段时间,其他大部分时候都相当平稳。

但是就算这样,也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临近中午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在双流国际机场的跑道上。刚一落地,那种莫名的踏实感从脚底蔓延上来,让我提在嗓子眼里的心脏落了下来。

众人一起下了飞机,本来蒋蓉想马上帮我们安排酒店,但是我已然答应了许书晴去看她朋友父亲的病,反正我们此次所带的东西不多,当下便让蒋蓉把酒店的位置发给我,而我带上张驰,在地下室的停车场找到了许书晴和范东升。

一路上,我已经把在飞机上的经过告诉了张驰,张驰说道: 咱们这次来是为了送那龙元,你这不是多管闲事么,一个江湖骗子,你管他干什么。

我说道: 老张,我怎么感觉你从海市回来,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呢。我跟你说,那家可是个有钱的主儿,真要把人治好了,那条件可是丰厚得很。

张驰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发亮,早就把之前说过送完龙元就回去燕南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当下不断催促我快走,千万别让客户等急了。

按照许书晴发来的短信息,我们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两人,此时两个正坐在一辆加长的商务车里,喝着红酒。

张驰一看,双眼放光,向我说道: 十三,你果然没有骗我,光这车可就价值不菲,咱们这回可是要转运了。

许书晴对我和张驰还是那样不冷不热,似乎从来也不太相信我能治好她朋友父亲的病,相对而言,对于范东升,倒是礼遇有加。

我也不生气,但是张驰看出了不对劲,向许书晴开口就问道: 怎么个意思啊?请我们来,还给我们脸色,拿我们不当回事儿呗?

听了这话,许书晴说道: 到地方再说。

说完,命令驾车的司机开车,一路开出机场,驶到公路上。

花都不愧被称为天府之国,只在车里就能看出,这里的环境真不是一般的地方可以比。看着两边高楼林立,车如流水,心里不由感叹了一番。

许书晴和范东升一直在前边交谈着病人的病情,我心里有底,也懒得听。那商务车在路上行驶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此时两边的高楼不见了,而在前方不远处,呈现在眼帘的,是一处处豪华的别墅群。

汽车离开大路,行驶在小道上,最后停在了一处极为豪华的别墅前面。

大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游泳池闪动了粼粼波光,汽车停好,许书晴先开门下了车。

脚刚落地,就听到一个女声传来: 睛睛,你来了?

顺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长得极为火辣的美女,快步走过来。

她穿着碎花短袖上衣,下身穿了一条热裤,两条又白又长的大腿明晃晃的,简直亮瞎了我的狗眼。

那美女长得跟许书晴不相上下,两个人无论从身材还是样貌,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许书晴一看,立马迎上了上去,说道: 萌萌,又见面了。

两个美女拥抱在一起,那场面让三个男人站在这里,眼睛都直了。

许书晴把我们叫过去,向那个叫萌萌的美女一一做了介绍,美女很热闹,性格上看起来与许书晴截然相反,向我们笑道: 欢迎你们,我叫孙萌萌,是书晴的朋友。

我们被孙萌萌带到了会客厅,饮过了茶,这时许书晴方才说道: 我带来的这些人,可能对叔叔的病状有帮助,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儿,孙萌萌立马脸色变了变,说道: 很不乐观,什么办法都想了,也请了很多专家,但是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

孙萌萌说到这儿,眼圈一红,继续说道: 现在我爸的情况,就是白天还好,一般都是闷头大睡,但是一到晚上,就发疯了一般,连唱带跳,唱的都是我们听不懂的戏文,问他东西,他说的也都是我们听不懂的方言。

这时候,范东升开口说道: 那孙小姐能不能现在带我们去令尊休息的地方看看?

孙萌萌点了点头,招呼来管家,向楼梯处走去。

一连上到三楼,大家在最后的一间卧室门前停了下来。

孙萌萌说道: 我爸就在里边,白天一般他都是很安静的。

管家这时问道: 小姐,这几位是什么人?

孙萌萌说道: 是晴晴带过来的人,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爸的病。

管家看了看我,居然冷笑一声,把孙萌萌叫到了一边,说着什么。他说得很小声,仿佛怕被我们听见,但是又好像故意要让我们听见一般,那内容每字每句,都清清楚楚的落入耳中: 这些人都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老爷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经了无数高明医师的手,还是不见好。我看啊,赶紧去帝都找找办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嘿,我一听就感觉这老东西的话不太对劲,这分明就是怀疑我们是骗子呗。不过要说骗子,我们之中还真有一个。

孙萌萌俏脸一红,说道: 晴晴带来的,试试也不妨事的。

管家道: 小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这些人毛手毛脚,治不好没事,要搞出别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啊。

孙萌萌说道: 昆叔,您就别担心了,我看着呢。

那个被称为昆叔的管家这才叹了口气,却回头狠狠怒看了我一眼,而后方才下楼而去。

似乎是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孙萌萌向我们笑了笑,伸手把卧室的门打开。

一开门,立马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涌了进来。我不由皱了皱眉,这味道虽然不浓烈,但是冲得很。

向里边一看,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阳光无法照射进来,那房间里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孙萌萌伸手打开了灯,这时大家方才看到,在卧室的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年男子。

他穿着睡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们进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用孙萌萌说,大家就知道这个就是病人。

我走进卧室,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很显然,这孙家的房间摆设乃至装璜设计都经过高人指点。从风水学上看,每一处都符合藏风纳水的规则。按照整个房子的修建和房间内细节的布置,这房子里的主人,本来应该事业顺风,身体康泰才对,不太可能出现眼下的这种诡异的情况。

而之前我已然了解到,孙萌萌的父亲孙敬贤的病,很奇怪,没有任何先兆突然就一病不起。再加上经过很多专家医师就诊,都查不出什么毛病,而能过听许书晴叙述孙敬贤的病症,我大概在心里已然得出结论。

这根本就是邪祟入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上身。

但是像这么一个居住环境,怎么就鬼上身了呢?我想不明白,站在那里苦苦思索,希望从房间里的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处,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这时候,范东升手上的手环,突然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这让在场众人都为之一惊。

范东升脸色一变,向孙萌萌说道: 孙小姐,这间卧室里,有什么奇怪力场,我怀疑令尊大人的病,就是由于这个奇怪的力场引发的。

一听他找到了病因,孙萌萌和许书晴脸上都现出了异样的光。

许书晴向孙萌萌解释道: 范先生手上的手环,有检测异样力场的功能。力场不对,就会发出那种警告。

孙萌萌瞪大着眼睛,说道: 那怎么办?范先生,您能看出病因,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请你无论如何要救救我爸,至于报酬都好说。

范东升一听,立马大喜过望,说道: 孙小姐,令尊这间房子已然被这奇怪的力场占据了,想要去病,只能找到发出这力场的东西。孙小姐,我问问你,令尊大人在得病前的一段时间,有没有往家里添置过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孙萌萌一愣,想了想说道: 没有听说我爸往家里添什么东西。

范东升说道: 这样吧,现在我们靠猜测也不能确定病患的来源,你也想想,实在想不出也没事,等我用我们协会最新研发的检测设备,将整个房子检测一遍,应该能把那东西找到。

孙萌萌说道: 那就是说,把东西找到,我爸的病就会好了?

范东升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感觉令尊大人的病,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从外面带来了不好的东西,我从进门开始,就感觉你家的房屋,从布局上说,还是比较符合人体力场常识的,本身是不会出问题的。

一听范东升这么说,孙萌萌和许书晴看向范东升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很显然,她两人已然把治好孙敬贤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范东升身上。

而我和张驰站在那里,两个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是忘了我们的存在。

不过,对于范东升的结论,听起来似乎的确是有道理,而且他的手环,也就是那个便携式力场捡测仪,的确在这卧室里发出了警报,这也意味着那检测仪在有一种风水力场异常波动时,确会产生反应。

但是范东升的结论下得有点早。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范东升的确有点本事,但是他的这套理论毕竟是新鲜玩意,到底能不能将孙敬贤的病治好,谁都不敢说。

但是范东升成竹在胸的样子,显然让两位美女都能稍稍安心,对于范东升的态度,立马有了一个极大的转变。

孙萌萌说道: 那就有劳范先生了。

范东升说道: 客气了,孙小姐。不过呢,在检测力场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

孙萌萌问道: 范先生请说。

我这套检测设备,对一般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于像孙先生这样的病人来说,它所发射的震荡频,可能会对孙先生产生一些影响。所以,我想你们把孙先生,暂时移步到别处,等我彻底找到那改变力场的东西之后,再把孙先生接进来。另外,我这仪器目前还没有大批量生产,属于协会的商业机密,在我出来之前,任何人也不能待在这卧室之中,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孙萌萌一听,立马点头答应。

紧接着,孙萌萌叫来管家,又带了两个保安,将孙敬贤抬出房去。那孙敬贤自始至终都在鼾睡,这么折腾居然也没有醒过来。

而就在他被人抬起,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面容,双眼紧闭,眼圈发黑,太阳穴两侧的额头间,弥漫着一层隐隐约约的黑色气息。

看到这儿,我回头看了张驰一眼,低声说道: 行了,看热闹吧

张驰一愣,同样也压低声音说道: 啥意思?

我回答道: 刚刚这里边太黑,而且病人面目朝里,我没有看清他的症状。刚刚他被抬走,我方才看见。我保证,这孙先生的病,绝对不是因为外物进入居所而导致。

那是为啥?

我看了看张驰说: 中邪

只见范东西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了房间,那箱子里可能就是他所说的什么力场检测装置。

大家按照范东升的要求,全都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回到客厅等候,此时房间里只留下范东升一个人。

我和张驰借口出去转转,出了门,我来到院子里,将院子里的情景也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张驰皱了皱眉说道: 十三呐,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一个别墅,却好像有一股子阴森森的感觉。我们从房里出来,到现在,居然没碰到一个人。

我听了他的话,也是感觉到有点奇怪。这别墅虽大,但是显得很空旷,而这么看起来孙敬贤也是一个成功人士,怎么这别墅里,怎么只有两三个保安。

我在院子里跟张驰从头转到尾,张驰问道: 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道: 这整个院子的设置和景物的摆设,全都暗合阴阳风水运势,按理说是一个吉宅,即便是主人走了晦运,也会被这风水局轻松化解。

张驰道: 我还真是奇了怪了,你刚说那个姓范的,要丢人?可我看他拿的那些东西,有点玄乎,整好这孙子还真有那两下子。

我说道: 孙先生的病,不是有两下子就能解决得了的。

张驰有点担心地说道: 要他解决不了,咱们怎么办?

我看了看他,说道: 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

说着,我们回到客厅,就看见许书晴和孙萌萌正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卧房里的情况。

见我们两个人回来,许书晴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张驰一听,立马怼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漫说我们在这里还能帮上点忙,就算是什么也帮不上,我们还是被你邀请来的吧?怎么着?现在感觉用不上我们,就开口撵人?您可真是有点意思。

许书晴说道: 你们不走,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件事,我看有范师傅一个人就够了,你们不走,还想讹我们一笔?穷疯了吧?

一听这话,我的气也被挑上来了。这许书晴长得不错,却没有想到她的嘴这么刻薄,既然用不上我,我想不通当时在飞机上,她为什么叫我也一起过来。

孙萌萌似乎也听许书晴说得有点过份,忙说道: 晴晴,别对客人这个态度。

许书晴说道: 什么客人,当时我看他说得头头是道,也不能确定他和范师傅哪个说的正确,便一起带他们来看看。而现在看来,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用,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我开口说道: 你就觉得,那个姓范的就肯定能把孙先生的病治好?

许书晴说: 你这么说,难道你能治好?

孙萌萌接口道: 好了小晴,你别这么说话了,等孙师傅出来再说吧。

许书晴冷冷地瞟了我一眼,说道: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赶着都不走,分明就是想讹人。

张驰一听,脸色大变,就要反唇相讥,被我一把拦住,低声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等再说。

张驰道: 等?人家都要赶咱们出去了,你还等?

张驰这话说得很大声,显然是故意让她们听到。

果然,孙萌萌走过来向我们说道: 两位别介意,小晴这个人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心眼不坏的。两位远道而来,先到客厅喝点茶吧,小晴的话,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听着孙萌萌的话,让我心里舒服了一些,当下问道: 孙小姐,我看你们这别墅这么大,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平时就是这样吗?

孙萌萌的脸色变了变,说道: 倒不是,只是这段时间,我爸的病越来越严重,像中了邪一样。之前雇佣的一些人,都因为害怕纷纷辞了工作,现在留下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

我一听这话,问道: 孙先生发病的时候,很吓人吗?

孙萌萌说: 别的倒是没有,只是我爸在发病的时候,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方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道: 明白了。

我和张驰没有去客厅,而是围着院子再转了一圈,就看到院子外的一块空地上,不知道被谁开出了一块菜地。

我一看这情况,不由一怔,而后就站在那菜地旁边,不再往前走。

张驰一看,说道: 咋了?

我说道: 这菜地开在这里,有点不对劲啊。

咋不对劲?

我解释说道: 本来这个别墅,风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这片菜地显然是后来才开的,从前方引来的活水,将这里的气运冲破了一道口子。而这菜地需要时时翻动,也就是意味着,这本来聚在别墅里的纳财消灾之气,从这个口子里全都泄了出去。

张驰说道: 你是说,这姓孙的病,是因为这块菜地?

我说道: 这菜地只是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格局,不至于让主人生出怪病。孙先生的病,还是另有原因,但是这块地,很奇怪。正处在凶门煞位,要不是有人故意开在这里,与孙家为难,我都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出了院子,从菜地的另一边,向别墅楼望去。却见从这里看去,那别墅楼呈现一个聚宝盆的形象,风水气运缭绕循环,在别墅楼的上方形成一股紫气,远远看去,就是一片富贵详和之势。然而就是这菜地的那道水沟,却犹如一只利剑,正好穿过那凶门煞位,直指别墅的主卧房,也就是孙敬贤所睡觉的地方。

一看到这个,我的心立马有了计较,这孙敬贤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家宅的风水局被破,多则十年少则三载,事业上必然横生变故。而他现在的病,应该也是被人暗施诡计,中了手段。

想到这儿,我心中有了主意,当下跟张驰说道: 走吧

张驰一看我的神色,问道: 看好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 差不多,不过孙先生的病因,还得再找找。

刚刚回到了院子里,就看到范东升拎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和张驰一看,忙走上前去,而许书晴和孙萌萌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范东升看了看我和张驰,有点得意地扬了扬头,这令我有点不解,看那姓范的趾高气昂,莫非他真的找到了去除孙敬贤病症的办法?

范东升说道: 我已经知道孙先生的病是怎么得的,那卧室里,力场波动有点异常,想要让孙先生恢复正常,就要纠正整个别墅的力场。

许书晴一听,忙说道: 怎么纠正力场?

范东升说: 我们协会有一个最新的研究成果,专门用来稳定异常力场,把那机器安放于房间的特定位置,就可以使异常力场恢复正常。不仅如此,那仪器还可以随着四季变化来改变力场频率,使之成了有效于人体身心健康的力场。也就是说,只要用我们协会的这个仪器,孙先生的病不仅可以痊愈,而且可以让其他的人身强体健,百病不扰。

这话把我和张驰唬得一愣一愣的,孙萌萌说道: 那个仪器真的有这么好?

范东升说道: 这个你可以放心,孙小姐,我们的商品都是经过严格把关,做过无数实验,经过权威认证的。您可以完全放心使用,而且,我们还是三年的质保售后,如果中间有什么问题,随打电话,我们的人会上门为您服务。

这话把孙萌萌唬得一怔,说不出话来。

许书晴说道: 那东西很贵吧?

范东升说道: 不贵,一个设备从成本到安装,要七万,许小姐是我们协会的会员,孙小姐与许小姐情同姐妹,自然走内部价格,每台五万,售后再延长一年。咱们这个别墅有点大,但有十个也绝对够了,那么一共加在一起,是五十万。

说到这儿,范东升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注意两位美女的表情,见两人脸上波澜不惊,方才继续说道: 将仪器安装完,力场随之改变,三到五天,孙先生定会康复。

张驰听到这儿,说道: 这怎么跟个推销员似的呢?

这话传到了范东升的耳朵里,立马就脸色一变: 你可以污辱我,但是不可以污辱我的协会

张驰咬着后槽牙目露凶光,说道: 还你的协会,开口就五十万,你去打劫都没有这快。

许书晴说道: 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萌萌,你说呢?

孙萌萌说道: 既然是书晴请来的师傅,你相信他,我自然也相信。不然就按师傅说的,就这么办吧,只要我爸的病能治好,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张驰一听就傻了眼,一把将我拉到一边,激动地说道: 五十万,五十万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孙家还真是人傻钱多。

我说道: 钱多是确实,人傻不傻,就难说了。或许那五十万,人家就没有当回事儿。

张驰喃喃地叹息: 大爷的,万恶的有钱人

我笑道: 你这么说,可把你爸也装里边了。

张驰一听,白了我一眼说: 你可别说我爸, 他比猴都精。

孙萌萌见我们俩在一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缓步走过来,向我说道: 两位刚刚从房里出来,前前后后也都看过了, 我想听听两位的想法。

孙萌萌长得好看,真正的肤白貌美大长腿, 对我们也很客气,听她过来问我们,我也没有打算要骗她,当下说道: 你先想想,孙先生之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或者有没有什么仇家。我感觉, 孙先生的病,是人为。

孙萌萌一听, 脸色变了变,说道: 没有听说我爸得罪什么人, 生意上,我爸也没有跟谁产生过过节, 您会不会看错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这次来四川,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孙小姐,如果你相信这个骗……不是, 这位范先生,那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所谓隔行如隔山,他那一套,我不敢说不行,因为我也不懂。但是就我现在所看到的情况,就是人为。我们会在花都呆上几天, 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孙萌萌听完我的话, 怔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想想。

当下与孙萌萌交换了电话号码, 就要告辞。

孙萌萌见状,也没有强留,招呼了司机送我们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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