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周友生抓起一叠打印纸,狠狠摔在桌上,骂我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脸上。
来了!
他开始了!
带着那熟悉的、毫不掺假的怒火和鄙夷!
我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但内心却狂喜:“对!
就是这样!
骂得好!
再大声点!
情绪再饱满点!
周总,加油!
发挥你真正的实力!
”1“赵一博!
你是猪脑子吗?
还是根本没带脑子来上班!
这份报告做得跟屎一样,甲方会同意吗?
重做!
今天再做不合格,你就给我滚蛋!”
老板周友生对我边咆哮,边将文件夹摔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响,连同他那些飞溅的唾沫星子喷溅到了我的脸上,滂臭又恶心。
办公室格子间里,那种混杂着嘲讽、庆幸与己无关的窥探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忍。
除了这个字,我还能做什么?
房贷、车贷、老婆吕可一那家半死不活的蛋糕店……每一样都像套在脖子上的枷锁,让我在这个秃头且油腻的中年男人面前,挺不直腰杆。
“老婆,我今晚又加班,估计十点到店里来接你。”
我微信发给吕可一。
“好的,你晚饭多吃点,我也刚好研究下新品。”
吕可一回复道。
加完班后,我接到吕可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我们刚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我们互相搀扶着,沿着人行道小心翼翼地往家走。
雨太大,风又猛,伞几乎成了摆设,我们俩都淋成了落汤鸡。
就在快拐进小区大门时,一阵微弱、压抑的呜咽声,穿透哗啦啦的雨声,钻进了我的耳朵。
“等一下。”
我拉住了吕可一。
借着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我们看到在垃圾桶旁的角落里,一团黑影在瑟瑟发抖。
走近一看,竟是一只农村里常见的小土狗,此刻浑身毛发被雨水淋得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得瘦骨嶙峋。
右小腿受了伤,蜷缩着不敢沾地。
它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亮,里面盛满了恐惧、无助,还有一丝微弱的祈求。
“哎呀,好可怜……”吕可一蹲下身,也不顾地上的污水,就想伸手去摸。
“别碰!”
我下意识地阻止,眉头皱紧。
对小动物的爱心抵挡不住现实的盘算,让我第一时间计算成本:“老婆,我们哪还有闲钱养狗?
狗粮、疫苗、看病,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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