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年心血和祖传茶方,将夫君高弘文从一介读书郎捧成京城第一茶商。
他曾抱着我哽咽:“云溪,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婆母临终前也拉着我的手,说下辈子还认我这个儿媳。
我以为我的人生,圆满了。
可婆母下葬第二天,他便联合我的手帕交,给我灌下哑药。
他们污我与人私通,扒了我的衣服,将我塞进猪笼,沉入江心。
沉江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抱着钱小曼,笑得残忍。
“柳云溪,你的家产,你的茶方,以后都是小曼的。”
“我爱的人,从来只有她。”
江水刺骨,我含恨而终。
再睁眼,我竟然回到了他带媒婆上门提亲的那天。
看着高弘文和身旁的钱小曼眉来眼去。
这一世,我成全你们。
我要亲手将你们这对毒鸳鸯锁死,让你们去过没有我帮衬的“好日子”!
我倒要看看。
没了我的祖传茶方和万贯家财,你们这对狗男女,能有什么好下场!
高弘文站起身,捧着一支木簪,朝着我走来。
他眼中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云溪,这支簪子是我亲手雕刻的,虽然简陋,但寄托了我的一片真心。”
一旁的媒婆立刻敲起边鼓。
“柳姑娘,弘文这孩子虽然家境贫寒,但人品端正,又是个读书人,日后前途无量,配你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话,和我前世听见的一字不差。
以前,我就是被这样廉价的甜言蜜语,哄骗着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一世,再入耳中,只觉得恶心至极。
高弘文将那支木簪递向我,声音温柔。
“云溪,你若愿意,这簪子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抬眼,看着这张曾让我痴迷的脸。
就是这张脸,在我被灌下哑药时,笑得恶毒张扬。
在我被塞进猪笼时,吻上了我的手帕交。
我伸手接过木簪。
前世,我将它视若珍宝,日日贴身收藏。
现在看来,不过是他一文钱不花,来哄骗我柳家万贯家财的廉价之物。
我手腕一扬,直接把木簪扔进了庭院的水池里。
“高弘文,就凭这个破簪子,你也想娶我?你配吗?”
高弘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柳云溪,你……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意思就是我看不上你,更不会嫁给你。”
媒婆被这惊变骇得差点跳起来,连忙上前打圆场:
“哎呀,柳姑娘这是……这是害羞了吧?开的什么玩笑啊!”
钱小曼见状,立刻站起身来,拉住高弘文的袖子。
“弘文哥,你别生气,云溪她可能就是一时紧张。”
她转过头,语气却带着指责。
“云溪,你怎么能这么伤弘文哥的心?熬了好几个通宵才雕好这簪子,手都磨破了!”
我笑出了声。
前世他追我那几个月,送我的东西加起来不超过二两银子。
倒是我,为了资助他这个“清贫书生”,贴进去的银钱何止千两?
我的目光落在钱小曼身上:“哦?他手磨破了,你倒是清楚得很。”
钱小曼的脸色倏然一白。
“我……我也是听弘文哥提过一嘴,替他感到不值罢了。”
高弘文被我当众折了面子,此刻早已怒火中烧,钱小曼这番话更是火上浇油。
他气得手指发颤:“好!柳云溪,你给我等着!不出三天,我定让你哭着回来求我!”
我看着他这副无能狂怒的样子笑了:“那我等着。”
高弘文一甩衣袖,铁青着脸大步离开了。
媒婆见状不妙,连忙收拾东西跟着离开。
转眼间,正厅里只剩下我和钱小曼。
她没走,反而上前一步,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云溪姐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能跟高大哥那么说话呢?”
“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本质不坏,就是有点好面子。而且他那么孝顺,人也上进,你可别因为一时冲动,就错过了这么好的男人啊。”
演得真好,我差点就信了。
我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亲昵。
“妹妹说得对,他确实是个宝。”
“我看……不如就把他让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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