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许安好先醒了。
窗外的晨光从纱帘缝里漏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陆时衍还紧紧抱着她。
陆时衍的头歪在她的肩窝处，呼吸均匀，睡得很香，连眉头都舒展开了，没了昨日的冷硬。
许安好的心跳又快了些，她轻轻转过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他。
之前两天，她要么闭着眼忍疼，要么只敢匆匆瞥一眼，从没想过仔细看他。
此刻晨光落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还有线条锋利却不凌厉的下颌线。
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动的长相。
尤其是他睡着时，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褪去了平时的强势，多了点少年气的软。
就在这时，陆时衍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还有点惺忪，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他看了许安好两秒，才慢慢反应过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不是平时戏谑的笑，是带着点晨光暖意的笑，眼尾微微弯起，连眼神都软了：
“看够了？”
许安好的脸瞬间红了，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轻声说：“没、没有……”
陆时衍低笑出声，气息拂过她的耳尖，带着点痒意。
他没再逗她，只是收紧了些手臂，把她抱得更近了点，
他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多了几分暧昧：
“那……再来？”
许安好下意识摇摇头，可陆时衍却没打算放过她。
他的手忽然往下移，拉住她的手腕，轻轻往被子里带。
许安好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就触到了一片滚烫的硬实。
她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脸更红了，连呼吸都乱了。
陆时衍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笑得更明显了，眼底里满是得逞的戏谑。
他翻身将她圈在身下，两人面对面贴着。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得像裹了层蜜：
“可是它想要了。”
话音未落，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唇角，语气又软了些，
“现在……我也想要了。”
许安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从她的唇瓣慢慢往下，掠过她颈间的红痕时，还会轻轻舔舐一下，像是在安抚那些残留的疼。
晨光慢慢移到了床中央，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陆时衍的动作比前两次更耐心，没有急着索取，反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可即便如此，持续的亲密还是让她浑身发软。
直到最后，她只能靠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缠绵过后，陆时衍起身穿衣，动作利落。
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立刻递支票，只是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淡淡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安好点点头，看着他拿起西装外套走向门口，直到房门“咔嗒”一声合上，才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
许安好腰腹还有点淡淡的酸胀，却远没前两次那么难受。
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支票，指尖触到纸张的质感时，心里忽然一沉。
这是第三次了，每一次结束后，他都会这样递来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他从不多问，也从不多说，像在完成一场心照不宣的约定。
她把支票小心翼翼折成小块放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换衣服时，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眼底还有点未散的倦意，却比前两日多了些踏实。
三次，三百万，离那五百万的目标，只差最后两百万了。
她没再多歇，抓起包包就往酒店外走。
清晨的风还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几分。
拦出租车时，她反复摸着包的夹层，确认支票没掉，才报了医院的地址。
到医院时，正好是上午九点，住院部走廊里飘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护士站的护士正低头核对护理记录，看到她来，笑着点了点头：“许小姐，今天您母亲的监护仪曲线很平稳。”
许安好连忙道谢，脚步匆匆地往ICU病房走去。
隔着厚厚的玻璃，她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母亲。
她身上插着好几根透明的管子，连在旁边的监护仪上，绿色的曲线正平稳地上下跳动。
母亲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比上次见时多了点血色，不像之前那样毫无生气。
她把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母亲安静的睡颜，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却没掉眼泪。
她不能哭，现在离希望越来越近了。
“妈，”她对着玻璃轻轻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到里面，
“我又凑到一百万了，现在有三百万了，很快……很快就能凑够剩下的钱，就能让你做手术了。”
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像是母亲在回应她，她攥着包包的手又紧了紧，指腹蹭到夹层里的支票，心里满是踏实。
再忍两次，再拿两百万，母亲就能从这冰冷的ICU里出来，就能好好吃饭，好好说话了。
走廊里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可许安好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站在玻璃外，看了母亲很久，直到护士来提醒探视时间快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的时候，她又摸了摸包的夹层，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快了，一切都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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