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城墙厚重如山,林枫在永宁门附近寻了家能看到城墙角楼的青年旅舍住下。
与平遥的静谧不同,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历史的张力与现代的喧嚣。
他白天流连于碑林博物馆,感受着金石文字的千年气韵;夜晚则混入回坊的人潮,让羊肉泡馍的暖意和石榴汁的甜香充盈味蕾。
在旅舍顶楼的露台酒吧,他遇见了秦月。
那晚,林枫正凭栏远眺城墙的轮廓线,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飒爽的女声在身旁响起:“看来你也是个不喜欢挤在下面人堆里的。”
他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机车皮衣的女子,短发利落,眉眼明艳,正将一杯冒着气泡的威士忌推到他面前,“请你,算是对‘同类’的致敬。”
她就是秦月,一位颇有名气的自由摄影师,专攻人文纪实,这次回西安是为了筹备一个关于“古城新生”的影展。
她的工作室兼住处,就在城墙根下一个改造过的旧厂房里, loft空间高大开阔,墙上挂满了她的作品:沧桑的兵马俑特写、市井巷弄里鲜活的面孔、以及现代建筑与古迹碰撞的奇幻画面。
秦月的性格如同她的摄影风格——首接、强烈、充满张力。
她带林枫去探访不为游客所知的角落:凌晨西点的批发市场,守夜人的炉火映着疲惫的脸;黄昏时分废弃工厂顶楼,看落日为巨大的工业遗迹涂上悲壮的色彩。
在她的镜头里,西安不再是标签化的古都,而是一个呼吸着、挣扎着、也蓬勃生长着的生命体。
他们之间的吸引是迅速而炽烈的。
在看完一场地下摇滚演出后,两人带着耳膜的震动和血液的沸腾回到她的工作室。
没有铺垫,没有试探,就像干燥的草原遇上了火星。
秦月的吻带着威士忌的烈性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她一把将林枫推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台上,皮衣拉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身体紧实而充满力量,肌肤因为常年在外奔波而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与苏锦的含蓄婉转截然不同,秦月的热情是外放的、侵略性的,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
她主导着节奏,动作大胆而富有创意,呻吟声不再是压抑的叹息,而是坦诚的、甚至有些野性的宣告。
汗水浸湿了她的短发,贴在额角,工作室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她在极致时会紧紧抓住林枫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留下短暂的印记,如同她照片中那些强烈的视觉冲击。
风暴过后,她光着脚去冰箱拿啤酒,背影在月光下显得修长而矫健。
她递给林枫一罐冰啤,自己仰头灌下一大口,笑着说:“你这人,看着斯文,骨子里倒不怂。”
语气里带着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密。
林枫在西安停留了两周。
这段关系里没有平遥那样的离愁别绪,更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同行。
秦月是独立的,她有自己的世界和追求,林枫的到来和离开,对她而言是生命中的一段精彩插曲,而非主旋律。
送别时,秦月塞给他一个U盘,“路上无聊了看看,里面有我拍的你,角度绝对独家。”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爽朗,“下一站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记得发照片给我。”
林枫驱车离开,后视镜里,西安的城墙在晨雾中渐渐模糊。
他插上U盘,里面不仅有他在西安的照片,还有秦月拍摄的各地风土人情,每一张都带着她独特的视角和温度。
他忽然明白,有些人,像流星划过夜空,短暂却耀眼,留下的不是伤感,而是照亮前路的光。
导航显示下一个目的地是成都。
那座以悠闲和美食闻名的城市,又会给他带来怎样截然不同的体验?
林枫的嘴角泛起一丝期待的笑意。
前方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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