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青芜,是安远侯府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他们叫我表小姐,给的却是下人的吃穿用度。
二舅母王氏最爱拿我开涮,说我活着就是浪费侯府的米粮。
她没错,我的确是条米虫。
但我这只米虫,有个他们都不知道的本事——我对数字过目不忘。
府里的账本,就是我的乐园。
王氏在账本里藏的每一个子儿,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想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填房,换一笔彩礼来填她的窟窿。
我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等老太太寿宴那天,我会送她一份大礼。
一份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大礼。
1我叫柳青芜。
在安远侯府,这个名字跟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我娘是府里的绣娘,难产死了。
侯府老太太念着几分旧情,把我留了下来。
给了个“表小姐”的名头,却没给我“表小姐”的命。
我住在下人房边上的小偏院,三面漏风。
吃的,是厨房里下人吃剩下的。
今天又是这样。
送饭的婆子把食盒往桌上一扔,木头撞木头的声音,很响。
“表小姐,吃饭了。”
她嘴上喊着“表小姐”,眼睛却看着天花板。
我打开食盒。
一碗半凝固的陈米饭,上面飘着几根蔫黄的菜叶。
还有一碟黑乎乎的咸菜。
饭是馊的。
一股酸味冲进鼻子。
我面无表情地盖上食盒。
“刘妈妈,这饭,怕是放坏了。”
刘妈妈这才把眼珠子从房梁上挪下来,斜着看我。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府里养着你,是老太太心善,你还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了?”
她这话说的又快又响,生怕院子里的其他人听不见。
我没跟她吵。
吵没用。
在这侯府里,我的命比纸薄。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是挑三拣四。”
我说得很慢。
“只是这饭,吃了会拉肚子。
我若是病了,就干不了二舅母交代下来的活。”
“到时候二舅母问起来,我只能照实说,是刘妈妈您送的饭菜不干净。”
刘妈妈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
青一阵,白一阵。
府里谁不知道,二舅母王氏最是刻薄。
她最喜欢拿捏下人的错处,克扣月钱是常有的事。
刘妈妈一个月的月钱,也就那么几百文。
她怕了。
“你……”她指着我,手指头都在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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