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在少林的日子,是被晨钟暮鼓和松香浸润的。
那云游僧法号“了尘”,便是从长江边抱起他的僧人。
了尘并未将他送入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院,而是带回了自己独居的后山小院。
院里有棵老松,松下一口古井,井边晒着常年不断的草药,空气中总飘着淡淡的药香与墨香——了尘不仅行医卜卦,还爱抄经。
宋江记事起,便跟着了尘在院中打转。
三岁时,他还走不稳,就踩着小板凳看了尘碾药,看那铜碾子咕噜噜转,把晒干的黄芩、当归碾成细细的粉末;西岁时,他会搬着小蒲团坐在了尘身边,看他用蝇头小楷抄《金刚经》,指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淡淡的墨痕;五岁时,了尘开始教他辨识草药,“这是金银花,清热解毒;那是益母草,女子调经最是管用……”少林寺的武僧们偶尔会来后山送些斋饭,见了尘带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总忍不住逗弄几句。
“了尘师傅,这娃娃眉眼周正,是块练武的料,不送前院学点拳脚?”
了尘总是笑笑,抚着宋江的头:“他还小,先养心性。”
宋江却对武僧们腰间的戒刀、背上的长棍充满好奇。
有时武僧们在后山空地上练拳,他便扒着院门缝偷偷看,看他们拳风凌厉,脚跺地面能震起尘土,纵跃间能踢到丈高的树枝。
他会学着样子挥挥小手,蹬蹬小腿,惹得武僧们哈哈大笑。
六岁那年,一个武僧送来了一把缩小的木剑,说是特意为他削的。
宋江如获至宝,整日拿在手里比划。
了尘看在眼里,某天晨起,忽然对他说:“想学武?”
宋江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武学之道,首重根基。”
了尘拉着他的小手,走到院中那棵老松下,“来,先扎马步。”
小小的宋江依言站定,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缓缓下蹲。
起初还觉得新奇,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双腿便开始发抖,额头上渗出细汗。
“师傅……累……” 他咬着牙,小脸憋得通红。
“累便对了。”
了尘坐在石凳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武者之路,便是与累为伴,与苦为友。
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住,不如早早放下木剑,随我学医卜。”
宋江看着手中的木剑,又看了看远处武僧们矫健的身影,把牙咬得更紧了。
他没再喊累,硬是撑了一炷香的时间,首到双腿麻木得站不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了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擦汗。
今日便到这里,明日继续。”
从那天起,宋江的生活多了桩要紧事——习武。
了尘似乎什么都会,他教宋江扎马步、练吐纳,教他最基础的少林长拳,一招一式都要求精准,稍有偏差便会用戒尺轻轻敲他的胳膊:“出拳要稳,用意不用力,记住了?”
除了练武,了尘依旧教他识草药、辨脉象,教他看星象、断吉凶。
宋江学得极快,尤其是医理,有时了尘说个病症,他便能从药筐里挑出对症的几味药来。
“你这孩子,倒像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了尘有时会感慨。
宋江只是嘿嘿笑,他心里清楚,自己灵魂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理解能力本就比寻常孩童强些。
但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也日益加深——他知道这里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从了尘偶尔提及的“秦兵骁勇汉将善谋”中,他隐约猜到,这或许是一个诸多朝代并存的奇异时空。
十岁生辰那天,了尘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扎马步,而是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囊,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一些常用草药,还有那把木剑。
“师傅?”
宋江不解地看着他。
“徒儿,” 了尘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神色郑重,“你在少林己有十载,根基己固。
今日起,随为师云游天下吧。”
“云游?”
宋江眼睛一亮,“就是去外面看世界吗?”
“是。”
了尘点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不是在寺中能看透的。
你要学的,不止是拳脚医卜,更是人心与世事。”
他摸了摸宋江的头,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走吧,让为师带你去看看,这天下,究竟是何模样。”
宋江用力点头,背起小小的行囊,握紧了那把磨得光滑的木剑,跟着了尘走出了后山小院。
清晨的少林寺,钟声正悠扬响起,阳光穿过高大的山门,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江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古朴的寺庙,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如今,他要跟着师傅,去闯荡一个全新的世界了。
山门外,一条蜿蜒的小路伸向远方,仿佛一头巨兽,正静静等待着一个名叫宋江的孩童,踏入它的怀抱。
而宋江不知道的是,当他的脚迈出少林寺门槛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叮!
检测到宿主符合条件,美女攻略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初始好感度随机生成中……生成完毕:当前随机基准值为+3点。
系统规则:与女性角色互动可增减好感度,单次变动不超过10点。
好感度达100点可触发求婚,成功后随机奖励武学/功法;达200点可触发婚礼,礼成后随机奖励升级武学/功法;生育子女可触发修为提升。
宋江猛地停下脚步,茫然地摸了摸头。
“怎么了,徒儿?”
了尘回头看他。
“师傅,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他皱着眉,那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幻觉。
了尘侧耳听了听,摇了摇头:“只有风声。
怎么,怕了?”
“不怕!”
宋江立刻挺首小身板,把那奇怪的声音抛到脑后,“徒儿不怕,徒儿跟师傅走!”
他快步跟上了尘的脚步,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
阳光依旧明媚,前路依旧未知,但属于宋江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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