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对不起,我弟……他又出事了。”
第七次了。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雨水顺着我的发梢往下淌。
手里那枚准备了三个月的戒指,冰冷得像一块铁。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熟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歉意,仿佛排练了千百遍。
我甚至能想象出许念此刻正蹙着眉,咬着嘴唇,一副为我而感到万分愧疚的模样。
可我,已经麻木了。
“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没有像前六次那样追问,也没有说一句“我等你”。
我只是平静地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松开手。
那枚价值我三个月工资的戒指,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脆响,消失在浑浊的积水和垃圾里。
就像我这三年可笑的爱情。
我掏出另一部手机,那是一部我从未在许念面前用过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陈叔,来接我。”
“回‘那个家’。”
1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民政局门口的玻璃雨棚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要把我最后一点耐心都砸碎。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下午四点。
民政局五点下班。
许念迟到了整整七个小时。
从早上九点,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看着一对对新人笑着进去,又笑着出来,手里拿着那本红色的证书,脸上洋溢的幸福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们的预约时间是九点半。
为了今天,我提前半个月就跟公司请了假,把手头所有的工作都交接得一清二楚。
我穿上了我最好的一套西装,尽管在许念和她母亲眼里,这套打折时买的西装廉价得可笑。
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怀里揣着那个红色的户口本,还有那枚戒指。
我以为,这一次,总该是真的了。
毕竟,这是第七次了。
第一次,她说她母亲心脏不舒服,要去医院。
我信了,买了果篮赶到医院,却发现她妈正精神抖擞地跟病友打牌。
第二次,她说她弟弟许辰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
我信了,托了所有能托的关系,花了两个月工资才把人捞出来。
第三次,她说她家里的狗丢了,她要去找狗。
第四次,她说她闺蜜失恋了,她要去陪她。
第五次,她说她公司临时有紧急会议,老板点了她的名。
第六次,她说她出门时高跟鞋断了,觉得不吉利,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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