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在课堂上割腕自伤,我紧急联系家长。
“子涵妈妈,你快来人民医院!孩子割腕了!”
“什么?医院?耽误孩子学习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耐心劝解:
“先别管学习了,孩子的生命要紧,你赶紧来医院。”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不耐烦说:
“陈老师,你是不是太清闲了?把我孩子弄去医院,她马上要高考了……”
我没好气打断:“子涵妈妈,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孩子抑郁了,已经自伤了,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让孩子活下去。”
“我知道,可是孩子马上要高考了……”
实在无法沟通,我直接把手机挂断。
1.
医生从病房出来:
“病人已无大碍,是情绪应激反应,需心理干预 + 密切观察……”
我悬了一上午的心总算稍稍落地。
刘子涵此刻在观察室里睡着,苍白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半小时前,这孩子还在课堂上握着美工刀,眼神空洞地往手腕上划,那道渗血的伤口,仿佛还在眼前。
我掏出手机想给校长回个消息。
屏幕一亮的瞬间,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提示差点晃花我的眼,整整 203 通,全是苏梅的号码。
指尖还没碰到回拨键,电话就自己跳了出来,尖锐的女声扎进耳朵里:
“呦,陈老师!你是死了还是聋了?我打了快三百通电话了!你居然不接?!”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
“苏女士,刚才一直在忙你家子涵的事。帮她挂号、缴费,还要跟医生沟通情况,手机放在诊疗台没注意……”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硬生生打断,那股不耐烦透过听筒都快溢出来。
“我不管你忙什么,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家子涵从医院弄出来!她下午还有数学周测,晚上要上晚自习,落下一节课都跟不上!”
我刚才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医生刚说子涵有严重的抑郁倾向,这次是情绪崩溃才自伤的!她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心理疏导,不是回学校上课!”
“抑郁?自伤?”
苏梅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不就是考试没考好,我只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娇气?割个腕就要耽误学习?陈老师,我把孩子放你班里,是让你教她读书的,不是让你跟着她瞎矫情的!”
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眼前又浮现出刘子涵刚才在观察室里,攥着我的衣角小声说 “妈妈只会问我考了多少分,从来没问过我累不累” 的样子,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
“苏女士,子涵才十七岁,她是个孩子,不是攀比成绩的工具!”
我压着嗓子,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刚才差点就……”
“差点什么?差点就不用高考了?”
苏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得刺耳:
“呵呵,陈老师,我告诉你,今天这课她必须上!要是因为你把她留在医院耽误了学习,期末考不到年级前五十,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你全权辅导?你拿什么辅导?你的工资能赔得起我家子涵的前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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